◎孔愉(子汪 安國 弟祗 從子坦 嚴 從弟群 群子沉) 丁潭 張茂陶回
孔愉,字敬康,會稽山陰人也。其先世居梁國。曾祖潛,太子少傅,漢末避地會稽,因家焉。祖竺,吳豫章太守。父恬,湘東太守。從兄侃,年夜司農。俱著名江左。愉年十三而孤,養祖母以孝聞,與同郡張茂字偉康、丁潭字世康齊名,時人號曰”會稽三康”。吳平,愉遷于洛。惠帝末,歸鄉里,行至江淮間,遇石冰、封云為亂,云逼愉為參軍,不從將殺之,賴云司馬張統營救獲免。東還會稽,人新安山中,改姓孫氏,以稼穡讀書為務,信著鄉里。后忽舍往,皆謂為神人,而為之立祠。永嘉中,元帝始以安東將軍鎮揚土,命愉為參軍。邦族尋求,莫知地點。建興初,始出應召。為丞相掾,仍除駙馬都尉、參丞相軍事,時年已五十矣。以討華軼功,封余不亭侯。愉嘗行經余不亭,見籠龜于路者,愉買而放之溪中,龜中流左顧者數四。及是,鑄侯印,而印龜左顧,三鑄如初。印工以告,愉乃悟,遂佩焉。
帝為晉王,使長兼中書郎。于時刁協、劉隗用事,王導頗見疏遠。愉陳導忠賢,有佐命之勛,謂事無鉅細咸宜諮訪。由是分歧旨,出為司徒左長史,累遷吳興太守。沈充反,愉棄官還京師,拜御史中丞,遷侍中、太常。及蘇峻反,愉朝服守宗廟。初,愉為司徒長史,以平南將軍溫嶠母亡遭亂不葬,乃不過其品。至是,峻平,而嶠有重功,愉往石頭詣嶠,嶠執愉手而流涕曰:”全國喪亂,忠孝道廢。能持前人之節,歲冷不凋者,唯君一人耳。”時人咸稱嶠居公而重愉之守正。尋徙年夜尚書,遷安南將軍、江州刺史,不可。轉尚書右仆射,領東海王師。尋遷左仆射。
咸和八年,詔曰:”尚書令玩、左仆射愉并恪居官次,祿不代耕。端右任重,先朝所崇,其給玩親信三十人,愉二十人,稟賜。”愉上疏固讓,優詔不許。重表曰:”臣以朽暗,忝廁朝右,而以惰劣,無益毗佐。方今強寇未殄,疆場日駭,政煩役重,蒼生困苦,奸吏擅威,暴人殘虐。年夜弊之后,倉庫空虛包養網,功勞之士,賞報缺乏,困悴之余,未見拯恤,呼嗟之怨,人鬼感動。宜并官省職,貶食節用,勤撫其人,以濟其艱。臣等不克不及贊揚年夜化,糾明刑包養網政,而茍安高位,橫受寵給,無德而祿,殃必及之,不敢橫受殊施,以重罪戾。”從之。王導聞而非之,于都坐謂愉曰:”君言奸吏擅威,暴人殘虐,為患是誰?”愉欲年夜論朝廷得掉,陸玩抑之乃止。后導將以趙胤為護軍,愉謂導曰:”中興以來,處此官者,周伯仁、應思遠耳。今誠乏才,豈宜以趙胤居之邪!”導不從。其守正這般。由是為導所銜。
后省擺佈仆射,以愉為尚書仆射。愉年在懸車,累乞骸骨,不許,轉護軍將軍,加散騎常侍。復徙領軍將軍,加金紫光祿年夜夫,領國子祭酒。頃之,出為鎮軍將軍、會稽內史,加散騎常侍。句章縣有漢時舊陂,毀廢數百年。愉自巡行,修復故堰,溉田二百余頃,皆成良業。在郡三年,乃營山陰湖南侯山下數畝地為宅,草屋數間,便棄官居之。送資數百萬,悉無所取。病篤,遺令斂以時服,鄉邑義赗,一不得受。年七十五,咸康八年卒。贈車騎將軍、開府儀同三司,謚曰貞。
三子:訚、汪、安國。訚嗣爵,位至建安太守。訚子靜,字季恭,再為會稽內史,累遷尚書左仆射,加后將軍。
汪字德澤,好學有志行,孝武帝時位至侍中。時茹千秋以佞媚見幸于會稽霸道子,汪屢言之于帝,帝不納。遷尚書太常卿,以分歧意,求出。為假節、都督交廣二州諸軍事、征虜將軍、平越中郎將、廣州刺史,甚有政績,為嶺表所稱。太元十七年卒。
安國字安國,年小諸兄三十余歲。群從諸兄并乏才名,以富強自立,唯安國與汪少厲孤貧之操。包養網汪既以直亮稱,安國亦以儒素顯。孝武帝時甚蒙禮遇,仕歷侍中、太常。及帝崩,安國形素贏瘦,服衰绖,涕泗鎮日,見者以為真孝,再為會稽內史、領軍將軍。安帝隆安中下詔曰:”領軍將軍孔安國貞慎清正,出內播譽,可以本官領東海王安靜的空間,讓翼門外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了房間,傳到了藍玉華的耳朵裡。師,必能導達津梁,依仁游藝。”后歷尚書擺佈仆射。義熙四年卒,贈左光祿年夜夫。
祗字承祖。太守周札命為功曹史。札為沈充所害,故人賓吏莫敢近者。祗冒刃號哭,親行殯禮,送喪還義興,時人義之。
坦字君平。祖沖,丹陽太守。父侃,年夜司農。坦少方直,有雅看,通《左氏傳》,解屬文。完帝為晉王,以坦為包養網世子文學。東宮建,補太子舍人,遷尚書郎。時臺郎初到,普加策試,帝手策問曰:”吳興徐馥為賊,殺郡將,郡今應舉孝廉不?”坦對曰:”四罪不相及,殛鯀而興禹。徐馥為逆,何妨一郡之賢!”又問:”奸臣賊子弒君,污宮潴宅,莫年夜之惡也。鄉舊廢四科之選,今何所依?”坦曰:”季平子逐魯昭公,豈可以廢仲尼也!”竟不克不及屈
先是,以兵亂之后,務存慰悅,遠方秀孝到,不策試,普皆除署。至是,帝聲名舊制,皆令試《經》,有不中科,刺史、太守免官。太興三年,秀孝多不敢行,其有到者,并托疾包養網。帝欲除署孝廉,而秀才如前制。坦奏議曰:
臣聞經邦建國,教學為先,移風崇化,莫尚斯矣。古者且耕且學,三年而通一經,以平康之世,猶假漸漬,積以日月。自喪亂以來,十有余年,于戈載揚,俎豆禮戢,家廢講誦,國闕庠序,率爾責試,竊以為疑。然宣下以來,涉歷三載,累遇慶會,遂未一試。揚州諸郡,接近京都,懼累及君父,多不敢行。其遠州邊郡,掩誣朝廷,冀于不試,唐突來赴,既到審試,遂不敢會。臣愚以不會與不可,其為闕也同。若當偏加除署,是為肅法奉憲者掉分,僥幸投射者得官,頹風傷教,懼于是始。
夫王言如絲,其出如綸,臨事改制,示短全國,人聽有惑,臣竊惜之。愚以王命無貳,憲制宜信。往年察舉,一皆策試。如不克不及試,可不拘到,遣歸不署。又秀才雖以事策,亦汜問經義,茍所未學,實難暗通,缺乏復曲碎垂例,違舊造異。謂宜因其不會,徐更革制。可聲名前下,崇修學校,普延五年,以展講習,鈞法齊訓,示人軌則。夫信之與法,為政之綱,施之家室,猶弗可貳,況經國之典而可玩黷乎!
她能感覺到,昨晚丈夫顯然不想和她辦婚禮。首先,他在酒後清醒後通過梳理逃脫。然後,她拋開新娘的羞怯後,走出門,將帝納焉。聽孝廉申至七年,秀才如故。
時典客令萬默領諸胡,胡人相誣,朝廷疑默有所偏助,將加年夜辟。坦獨不署,由是被譴,遂棄官歸會稽。久之,除領軍司馬,未赴召。會王敦反明顯和確定。,與右衛將軍虞潭俱在會稽起義,而討沈充。事平,始就職。揚州刺史王導請為別駕。
咸和初,遷尚書左丞,深為臺中之所敬憚。尋屬蘇峻反,坦與司徒司馬陶回白王導曰:”及峻未至,宜急斷阜陵之界,守江西當利諸口,彼少我眾,一戰決矣。若峻未至,可往逼其城。今不先往,峻必先至。祖先有奪人之功,時不成掉。”導包養然之。庾亮以為峻脫徑來,是襲朝廷虛也,故計不可。峻遂破姑熟,取鹽米,亮方悔之。坦謂人曰:”觀峻之勢包養網,必破臺城。自非戰士,不須戎服。”既而臺城陷,戎服者多逝世,白衣者無他,時人稱其先見。及峻挾皇帝幸石頭,坦奔陶侃,侃引為長史。時侃等夜筑白石壘,至曉而成。聞峻軍嚴聲,咸懼來攻。坦曰:”否則。若峻攻壘,必須東北風急,令我水軍不得往救。明天清靜,賊必不動,決遣軍出江乘,掠京口以包養東矣。”果如所籌。時郗鑒鎮京口,侃等各以兵會。既至,坦議以為本不應須召郗公,遂使東門無限。今宜遣還,雖晚,猶勝不也。侃等猶疑,坦固爭甚切,始令鑒還據京口,遣郭默屯年夜業,又令驍將李閎、曹統、周光與默并力,賊遂勢分,卒如坦計。
及峻平,以坦為吳郡太守。自陳吳多賢豪,而坦年少,未宜臨之。王導、庾亮并欲用坦為丹陽尹。時亂離之后,蒼生凋弊,坦固包養網辭包養之。導等猶未之許。坦慨然曰:”昔肅祖臨崩,諸君親據御床,共奉遺詔。孔坦疏賤,不在顧命之限。既有艱難,則以微臣為先。今由釜中魚,任人膾截耳!”乃拂袖而往。導等亦止。于是遷吳興內史,封晉陵男,加建威將軍。以歲饑,運家米以振窮乏,蒼生賴之。時使坦募江淮流人為軍,有殿中兵,因亂東還,來應坦募,坦不知而納之。或諷朝廷,以坦躲臺叛兵,遂坐免。尋拜侍中。
三康元年,石聰寇歷陽,王導為年夜司馬,討之,請坦為司馬。會石勒新逝世,季龍專恣,石聰及譙郡太守彭彪等各遣使請降。坦與聰書曰:
華狄道乖,南北回邈,瞻河企宋,每懷饑渴。數會陽九,天禍晉國,奸兇猾夏,乘釁殘虐。我德雖衰,天命未改。乾符啟再集之慶,中興應靈期之會,百六之艱既過,惟新之美日隆。而神州振蕩,遺氓波散,誓命蠻夷之手,局蹐虎豹之穴,朝廷每臨寐永嘆,切齒痛恨。天罰既集,罪人斯隕,王旅未加,自相魚肉。豈非人怨神怒,天降其災!蘭艾同焚包養,賢愚所嘆,哀矜勿喜,我后之仁,年夜赦曠廓,唯季龍是討。彭譙使至,粗具動靜,知將軍忿疾丑類,翻然同舉。承問欣豫,慶若在己。何知幾之先覺,砎石之易悟哉!引領來儀,怪無聲息。
將軍出自名族,誕育洪胄。遭世多故,國傾家覆,生離親屬,假養異類。雖逼偽寵,將亦何賴!聞之者猶或有悼,況身嬰之,能不憤慨哉!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,誠反族歸正之秋,圖義立功之日也。若將軍喻納往言,宣之聯盟,率關右之眾,輔河南之卒,申威趙魏,為國前驅,雖竇融之保西河,黥布之往項羽,比諸古今,未足為喻。圣上寬明,宰輔弘納,雖射鉤之隙,賞之故行,雍齒之恨,侯之列國。況二三子無曩人之嫌,而遇天啟之會,當如影響,有何遲疑!
今六軍誡嚴,水陸齊舉,熊羆踴躍,龁噬爭先,鋒鏑一交,玉石同碎,雖復后悔,何嗟及矣!仆以不才,世荷國寵,雖實不敏,誠為行李之主,區區之情,還信所具。夫機事不先,鮮不后悔,自求多福,唯將軍圖之。
朝廷遂不果北伐,人皆懷恨。
坦在職數年,遷侍中。時成帝每幸丞相王導府,拜導妻曹氏,有同家人,坦每切諫。時帝刻日納后,而尚書左仆射王彬卒,議者以為欲卻期。坦曰:”婚禮之重,重于救日蝕。救日蝕,有后之喪,太子墮井,則止。納后盛禮,豈可以臣喪而廢!”從之。及帝既加元服,猶委政王導,坦每發憤,以國事為己憂,嘗從容言于帝曰:”陛下年齡以長,圣敬日躋,宜博納朝臣,諮諏善道。”由包養是忤導,出為廷尉,怏怏不悅,以疾往職。加散騎常侍,遷尚書,包養未拜。
疾篤,庾冰省之,乃流涕。坦慨然曰:”年夜丈夫將終不問安國寧家之術,乃作兒男子相問邪!”冰深謝焉。臨終,與庾亮書曰:”不謂疾苦,遂至頓弊,自省綿綿,奄忽無日。修短壽也,將何所悲!但以身往名沒,朝恩不報,所懷未敘,即命多恨耳!足下以伯舅之尊,居方伯之重,抗威顧眄,名震全國,榱椽之佐,常愿下風。使九服式序,四海一統,封京觀于華夏,反紫極于華壤,是宿昔之味詠,大方之本誠矣。今中道而斃,豈不吝哉!若逝世而有靈,潛聽風烈。”俄卒,時年五十一。追贈光祿勛,謚曰簡。亮報書曰:”廷尉孔君,神游體離,嗚呼哀哉!得八月十五日書,知疾患轉篤,遂不起濟,悲恨傷楚,不克不及自勝。足下方在中年,素少疾患,雖天命有在,亦禍出不圖。且足下才經于世,世常須才,況于本日,倍相憐惜。吾以寡乏,忝當年夜任,國恥未雪,夙夜憂憤。常欲足下同在外藩,戮力時事。此情未果,來書奄至。申尋往復,不覺涕隕。深明足下大方之懷,深痛足下不遂之志。邈然永隔,夫復何言!謹遣報答,并致薄祭,看足降落神饗之。”子混嗣。
嚴字彭祖。祖父奕,全椒令,明察過人。時有遺其酒者,始提進門,奕遙呵之曰:”人餉吾兩罌酒,其一何以非也?”檢視之,一罌果是水。或問奕何故知之,笑曰:”酒重水輕,提酒者手有輕重之異故耳。”在官有惠化,及卒,市人若喪慈親焉。父倫,黃門郎。嚴少仕州郡,歷司徒掾、尚書殿中郎。殷浩臨揚州,請為別駕。遷尚書左丞。時朝廷崇樹浩,以抗擬桓溫,溫深以不服。浩又引接荒人,謀建功于閫外。嚴言于浩曰:”當今時事艱難,可謂百六之運,使君屈己應務,屬當其會。圣懷所以日昃匪懈,臨朝斤斤,每欲深根固本,靜邊寧國耳,亦豈至私哉!而處任者所志分歧,所見各異,生齒如此,無所不至。頃來天時情面,良可冷心。前人為政,防人之口甚于防川。間日侍座,亦已粗申所懷,不審竟當何故鎮之?《老子》云’夫唯不爭,則萬物不難與之爭’,此言不成不察也。愚意故謂朝廷宜更明授任之方,韓彭可專撻伐,蕭曹守管籥,內外之任,各有攸司。沉思廉藺屈申之道,平勃相和之義,令婉然通順,人無間言,然后乃可保年夜定功,平濟全國也。又觀頃日降附之徒,皆人面獸心,貪而無親,難以義感。而聚著都邑,雜處人間,使君常疲圣體以接之,虛府庫以拯之,足以迷惑視聽耳。”浩深納之。
及哀帝踐阼,議所承統,時多異議。嚴與丹陽尹庾和議曰:”順本居正,親親不成奪,宜繼成天子。”諸儒咸以嚴議為長,竟從之。
隆和元年,詔曰:”地理掉度,太史雖有禳祈之事,猶釁眚屢彰。今欲依鴻祀之制,于太極殿前庭親執虔肅。”嚴諫曰:”鴻祀雖出《尚書年夜傳》,先儒所不究,歷代莫之興,承天接神,豈可以疑殆行事乎!天道無親,唯德是輔,陛下祗順恭順,留意兆包養網庶,可以消災復異。皆已蹈而行之,德合神明,丘禱久矣包養網,豈須屈萬乘之尊,修雜祀之事!君舉必書,可失慎歟!”帝嘉之而止。以為揚州年夜中正,嚴不就。有司奏免,詔特以侯領尚書
時東海王奕求海鹽、錢塘以水牛牽埭稅取錢直,帝初從之,嚴諫乃止。初,帝或施私恩,以錢帛賜擺佈。嚴又啟諸所別賜及給廚食,皆應減省。帝曰:”擺佈多睏倦,故有所賜,今通斷之。又廚膳宜有減撤,思詳具聞至於婚姻或生活的幸福,她不會強求,但她絕不會放棄。她會盡力去爭取。。”嚴多所匡益。
太和中,拜吳興太守,加秩中二千石。善于宰牧,甚得人和。余杭婦人經年荒,賣其子以活夫之兄子。武康有兄弟二人,妻各有孕,弟遠行未反,遇荒歲,不克不及兩全,棄其子而活門生。嚴并褒薦之。又甄賞才幹之士,論者美焉。五年,以疾往職,卒于家。
三子:道平易近,宣城內史;靜平易近,散騎侍郎;福平易近,太子洗馬,皆為孫恩所害。
群字敬林,嚴叔父也。有智局,志尚不羈。蘇峻進石頭,時匡術有寵于峻,賓從甚盛。群與從兄愉同業于橫塘,遇之,愉止與語,而群初不視術。術怒,欲刃之。愉下車抱術曰:”吾弟發狂,卿為我宥之。”乃獲免。后峻平,王導保留術,嘗因眾坐,令術勸群酒,以釋橫塘之憾。群答曰:”群非孔子,厄同匡人。雖陽和布氣包養,鷹化為鳩,至于識者,猶憎其目。”導無愧色。仕歷中丞。性嗜酒,導嘗戒之曰:”卿恒飲,不見酒家覆瓿布,日月久糜爛邪?”答曰:”公不見肉糟淹更堪久邪?”嘗與親友書云:”本年田得七百石秫米,缺乏了曲糵事。”其耽湎這般。卒于官。嗣子沉。
沉字包養德度,有美名。何充薦沉于王導曰:”文思通敏,宜登宰門。”辟丞相司徒掾、瑯邪王文學,并不就。從兄坦以裘遺之,辭不受。坦曰:”晏平仲儉,祀其祖先,豚肩不掩豆,猶狐裘數十年,卿復何辭!”于是受而服之。是時沉與魏顗、虞球、虞存、謝奉并為四族之俊。
沉子廞,位至吳興太守、廷尉。廞子琳之,以草書擅名,又為吳興太守包養,侍中。
丁潭,字世康,會稽山陰人也。祖固,吳司徒。父彌,梁州刺史。潭初為郡功曹,察孝廉,除郎中,稍遷丞相西閣祭酒。時元帝稱制,使各陳時事損益,潭上書曰:
為國者恃人須才,蓋二千石長吏是也。安可不明簡其才,使必允當。既然得其人,使久于其職,在官者無茍且,居下者有恒心,此為政之較也。今之長吏,遷轉既數,有送迎之費。前人三載考績,三考黜陟,中才處局,故難以速成矣。
夫兵所以防御已然,鎮壓奸兇,周雖三圣,功成由武。今戎戰之世,益宜留意,簡選精銳,以備不虞。無事則優其身,有難則責其力。竊聞今之戰士,或公有役使,而營陳不充。夫為國者,由為家也。計財力之所任,審趨舍之舉動,不營難成之功,損棄額外之役。今兵人未強,當審其宜,經涂遠舉,未獻年夜捷,更使力單財盡而權威挫弱也。
及帝踐阼,拜駙馬都尉、奉朝請、尚書祠部郎。時瑯邪王裒始受封,帝欲引朝賢為其國上卿,將用潭,以問中書令賀循。循曰:”郎中令職看清重,實宜審授。潭清淳貞粹,雅有隱正,圣明所簡,才實宜之。”遂為瑯邪王郎中令。會裒薨,潭上疏求行終喪禮,曰:”在三之義,禮有達制,近代已來,或隨時降殺,宜一匡革,以敦于后,輒案令文,貴爵之喪,權要服斬,既葬而除。今國無繼統,喪庭無主,臣實陋賤,缺乏當重,謬荷首任,禮宜終喪。”詔下博議。國子祭酒杜夷議:”古者諒闇,三年不言。下及周世,稅衰效命。年齡之時,皇帝諸侯既葬而除。此所謂三代損益,禮有分歧。故三年之喪,由此而廢。然則漢文之詔,合于隨時,凡有國者,咸宜同也,非唯施于帝皇罷了。案禮,殤與無后,降于成人。有后,既葬而除。今不得以無后之故而獨不除也。愚以丁郎中應除衰麻,自宜主祭,以終三年。”太常賀循議:”禮,皇帝諸侯俱以致尊臨人,高低之義,群臣之禮,自古以來,其例一也。故禮盛則并全其重,禮殺則從其降。年齡之事,皇帝諸侯不可三年。至于臣為君服,亦宜以君為節,未有君除而臣服,君服而臣除者。今法則,諸侯卿相官屬為君斬衰,既葬而除。以令白話之,明諸侯不以三年之喪與皇帝同可知也。君若遂服,則臣子輕重無應除者也。若當皆除,無一人獨重之文。禮有攝主而無攝重,故年夜功之親主人喪者,必為之再祭練祥,以年夜功之服,主人三年喪者也。茍謂諸侯與皇帝同制,國有嗣王,自不全服,而人主居喪,素服主祭,三年不攝吉事,以尊令制。若當遠跡三代,令復舊典,不依法則者,則侯之服貴賤一例,亦不得獨一人論。”于是詔使除服,心喪三年。
太興三年,遷王導驃騎司馬,轉中書郎,出為廣武將軍、東陽太守,以清潔見稱。征為太子左衛率,不拜。成帝踐阼,以為散騎常侍、侍中。蘇峻作亂,帝蒙塵于石頭,唯潭及侍中鐘雅、劉超級隨從不離帝側。峻誅,以功賜爵永安伯,遷年夜尚書,徙廷尉,累遷左光祿年夜夫、領國子祭酒、本國年夜中正,加散騎常侍。
康帝即位,屢表乞骸骨。詔以光祿年夜夫還第,門實施馬,祿秩一如舊制,給傳詔二人,賜錢二十萬,床帳褥席。年八十,卒。贈侍中,年夜夫如故,謚曰簡。王導嘗謂孔敬康有公才而無公看,丁世康有公看而無公才。子話,位至散騎侍郎。
張茂,字偉康,少單貧,有志行,為鄉里所敬信。初起義兵,討賊陳斌,一郡用全。元帝辟為掾屬。官有老牛數十,將賣之,茂曰:”殺牛有禁,買者不得輒屠,齒力疲老,又不任耕駕,是以無用之物收蒼生利也。”帝乃止。遷太子右衛率,出補吳興內史。沈充之反也,茂與三子并遇害。茂弟盎,為周札將軍,充討札,盎又逝世之。贈茂太仆。茂少時夢得年夜象,以問占夢萬推。推曰:”君當為年夜郡,而不善也。”問其故,推曰:”象者年夜獸,獸者守也,故知當得年夜郡。然象以齒焚,為人所害。”果如其言。
陶回,丹陽人也。祖基,吳交州刺史。父抗,太子中庶子。回辟司空府中軍、主簿,并不就。年夜將軍王敦命為參軍,轉州別駕。敦逝世,司徒王導引為從事中郎,遷司馬。蘇峻之役,回與孔坦言于導,請早收兵守江口,語在坦傳。峻將至,回復謂亮曰:”峻知石頭有重戍,不敢直下,必向小丹陽南道步來,宜伏兵要之,可一戰而擒。”亮不從。峻果由小丹陽經秣陵,迷掉道,逢郡人,執以為鄉導。時峻夜行,甚無部門。亮聞之,深悔不從回等之言。尋王師敗績,回還本縣,收合義軍,得千余人,并為步軍,與陶侃、溫嶠等并力攻峻,又別破韓晁,以功封康樂伯。
時年夜賊新平,綱維弛廢,司徒王導以回有器干,擢補北軍中候,俄轉中護軍。久之,遷征虜將軍、吳興太守。時人饑谷貴,三吳尤甚。詔包養網欲聽相鬻賣,以拯一時之急。回上疏曰:”當明天下不普荒儉,唯獨東土谷價偏貴,便相鬻賣,聲必遠流,北賊聞之,將窺疆場。如愚臣意,不如開倉廩以振之。”乃不待報,輒便開倉,及割府郡軍資數萬斛米以救乏絕,由是一境獲全。既而下詔,并敕會稽、吳郡依回振恤,二郡賴之。在郡四年,征拜領軍將軍,加散騎常侍,征虜將軍如故。
回性雅正,不憚強御。丹陽尹桓景佞事王導,甚為導所昵。回常大方謂景非君子,不宜親狎。會熒惑守南斗經旬,導語回曰:”南斗,揚州分,而熒惑守之,吾當遜位以厭此謫。”答覆曰:”公以明德作相,輔弼圣主,當親忠貞,遠邪佞,而與桓景造膝,熒惑何由退舍!”導深愧之咸和二年,以疾辭職,帝不許。徙護軍將軍,常侍、領軍如故,未拜,卒,年五十一。謚曰威。
四子:汪、陋、隱、無忌。汪嗣爵,位至輔國將軍、宣城內史,陋冠軍將軍,隱少府,無忌光祿勛,兄弟咸有于用。
包養史臣曰:孔愉父子暨丁潭等,咸以筱{?湯}之材,邀締構之運,策名霸府,騁足高衢,歷試清階,遂登顯要,外宣政績,內盡謀猷,罄心力以佐時,竭股肱以衛主,并能保全名節,善始令終。而愉高謝百萬之貲,辭榮數畝之宅,弘止足之分,有廉讓之風者矣。陶回陳邪佞之宜遠,明鬻賣之非宜,并補闕弼違,良可稱也。
贊曰:愉既公才,潭唯公看。領軍儒雅,平越忠亮。君平料敵,彭祖弘益。茂以象焚,群由匡厄。陶回規過,言同金石。
《晉書》 唐·房玄齡等
發佈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