儒家思惟中的修身之道
作者:唐明燕(復旦年夜學馬包養網車馬費克思主義學包養金額院研討員,尼山世界儒學中間孟子研討院特聘專家)
來源:《光亮日報》
時間:孔子二五七五年歲次甲辰四月十一日壬午
耶穌2024年5月18日
孔子既是儒學創始人,也是傳統文明的繼承者,這里所說的“傳統文明”指的是孔子視角下的夏商周三代禮樂文明。孔子把夏商周三代禮樂文明所蘊含的品德元素突顯出來,開創了儒家學派。在現代儒家思惟中,有沒有品德是人與禽獸的最基礎區別,品德踐履程度的高下是正人與君子的分水嶺。孟子說“人之所以異于禽獸者幾希”(《孟子·離婁下》),人與禽獸的差別僅“幾希”。關于這“幾希”,荀子的見解是:“水火有氣而無生,草木有生而無知,禽獸有知而無義,人有氣、有生、有知、亦且有義,故最為全國貴也。”(《荀子·王制》)人與禽獸比擬也無非就是多了一個“義”,所謂“義”就是了解本包養合約身該干什么、不該干什么,屬于品德觀念范疇。正因為儒家包養網評價把人看作是品德性的存在,所以他們主張“以德修身”。
儒家對品德修養很有信念,在現代儒家視野中,品德修養這件工作完整取決于個體的選擇,《孟子·告子下》有云:“子服堯之服,誦堯之言,行堯之行,是堯罷了矣。子服桀之服,誦桀之言,行桀之行,是桀罷了矣。”也恰是在這個意義上,儒家提出了“為仁由己”“人皆可以為堯舜”的觀點。雖然提出了“人皆可以為堯舜”的觀點,但這也只是預示著人晉陞品德境界的能夠性,若要把包養妹能夠性變成現實性,還需求扎扎實實的盡力。為此,儒家建構了一套細致、系統的品德修養包養行情方式。在這里,我從中擇取一些仍有較強現實意義的要點為大師作一番講解。
重視思慮和反思
子曰:“不曰‘如之何,如之何’者,吾末如之何也已矣。”(《論語·衛靈公》)孔子說,一個人假如不了解經常問問本身“該怎么辦啊,該怎么辦啊”,他也不了解該拿這樣的人“怎么辦”了。因為,一個人能夠問出“如之何,如之何”,即說明他對本身是有反思的,他在謀求衝破和改變,而這恰是一個人成長進步的動力。反之,假如一個人問不出“如之何”,則說明他缺少這種自我成長的動力,而對于缺少自我成長動力的人,孔子也不了解該怎樣往引導教導他了。
在儒家看來,思慮和反思是晉陞品德修養和精力境界的主要方法,那么,具體應該往哪些標的目的往思慮和反思呢?
在《包養網ppt論語》中,曾子和孔子都做了提醒。曾子提到了“三省”:“吾日三省吾身——為人謀而不忠乎?與伴侶交而不信乎?傳不習乎?”(《論語·學而》)“三省”意為屢次省檢,曾子屢次省檢的內容是:為別人幹事的時候,有沒有做到盡心盡力?與伴侶來往的時候,有沒有做到誠實取信?老師教的為人處世的事理,本身有沒有往“習”?這里的“習”指的不是簡單的復習,而是指實習、練習、演習,即落實到實踐中往。孔子則講到了“九思”:“正人有九思:視思包養意思明,聽思聰,色思溫,貌思恭,言思忠,事思敬,疑思問,忿思難,見得思義。”(《論語·季氏》)看東西的時候,要想想本身能否看明白了;聽問題的時候,要問問本身能否聽清楚了;待人接物的時候,要檢查本身有沒有做到臉色溫和、容貌恭順;說話的時候,要想想本身所說的話能否確實靠得住;幹事情的時候,要問問本身能否做到了嚴肅認真;碰著疑問的時候,要反思本身有沒有往尋求真諦;發怒的時候,要考慮后果;獲得好處的時候,要檢查本身能否該得。
人在思慮和反思的過程中,很能夠會發現本身有做錯的處所。畢竟我們每個人都存在局限,例如原生家庭的局限、成長經歷的局限、知識結構的局限、性情脾氣的局限等。我們帶著這些局限往想問題、幹事情,最后出現過掉也缺乏為奇,所以才有了“人非圣賢,孰能無過”這樣的說法。做錯了很正常,了解及時矯正就可以了,正如孔子所言,“過,則勿憚改”(《論語·學而》),“過而不改,是謂過矣”(《論語·衛靈公》),了解本身做錯了卻不矯正,才是真正的過錯。
既然現代儒家思惟重視思慮和反思,那么,我們日常生涯中常講的“三思而后行”,儒家能否認可呢?能夠有人會給出確定的答覆,但實際上,現代儒家對此是持反對態度的。甜心寶貝包養網據《論語·公冶長》記載,季文子這個人“三思而后行”,孔子聽說季文子的行事風格之后,點評了一句:“再,斯可矣。”這句話的意思是,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,想兩次就可以了。孔子之所以反對“三思而后行”,是因為“三思而后行”至多會產生兩方面的問題:一方面,假如對過往的工作思慮過多,那么便不難困于過往而難以自拔,導致無法開展新的生涯或事業;另一方面,假如對即將要做的工作思慮過多,那么便不難形成行動上的優柔寡斷。
重視環境的影響
《孟子·滕文公下》記載了孟子和戴不勝之間的一段對話。孟子問戴不勝:楚國有一個年夜夫,想教本身的孩子說齊國話,他應該往找一位齊國人來教呢,還是往找一位楚國人來教?戴不勝答覆說,當然是找一位齊國人來教。孟子接下來說“一齊人傅之,眾楚人咻之”,一個齊國人在那里教這個小孩說齊國話,一群楚國人在旁邊起哄,“雖日撻而求其齊也,不成得矣”,即便天天責打這個小孩催促他說齊國話,他也是學不會的;反之,“引而置之莊岳之閑數年”,莊、岳指的是當時齊國國都臨淄兩條最忙碌的街道——莊街和岳里,假如把這個小孩帶往莊街和岳里待上幾年,“雖日撻而求其楚,亦不成得矣”,即使天天往責打這個小孩逼他再說回楚國話,也是無法做到了。孟子以此故事,闡述了儒學視野下環境對人天生長的意義。
關于環境的主要性,《荀子·勸學》也舉了一系列例子予以說明:南邊有一種名為蒙鳩的鳥,這種鳥用本身的羽毛做巢、用本身的發絲把巢拴起來,并“系之葦苕”,結果“風至苕折,卵破子逝世”,之所以出現這種悲慘的結局,并非因為鳥巢不堅固,而是因為把鳥巢系包養妹錯了處所;東方有一種名為“射干”的樹,這種樹才四寸長,可是因為“生于平地之上”,也獲得了“臨百仞之淵”的視野,這不是因為它自己長得高,而是因為它生長對了處所;蘭槐的最基礎來是可以做噴鼻料的,可是假如把它泡進污濁的液體中,大師也都會離它遠遠的,“正人不近,庶人不服”,這并非因為蘭槐的根變質發臭,而是因為周圍的環境淨化了它。通過這些例子,荀子給出了一個忠言:“正人居必擇鄉,游必就士,所以防邪辟而近中正也。”正人以及有志于成為正人的人,應該待在本身該待的處所,結交值得結交的人,這樣才可以離中正之道更近一些。
知行合一
《論語》開篇即講“學而時習之”,“學”是獲得“知”的主要途徑。現代儒家重視學習動機,并根據學習動機的分歧,將“學”分為兩種:“正人之學”和“君子之學”。
關于二者之間的區別,《荀子·勸學》作了界定:“正人之學也,進乎耳,箸乎心,布乎四體,形乎動靜。”“台灣包養網正人之學”指的是人用耳朵聽到后,心上就顯現出來包養行情,然后就從人的一言一行、一舉一動中體現出來;“君子之學也,進乎耳,出乎口。口耳之間則四寸耳,曷足以美七尺之軀哉”,“君子之學”則是指人用耳朵聽見了、通過口中賣弄出來,但是,口耳之間只要四寸長,指看通過這“四寸長”讓整體人格獲得晉陞、醜化,那是不成能的。現代儒家倡導“正人之學”,反對“君子之學”。儒家認為,一個人通過學習獲得的品德理念,假如不克不及內化于心中并外化為行為,那么縱使他學到的東西再多、學得的內容再好,也是沒有興趣義的。
什么時候才可以將學習告一段落呢?那就是將所學落實到實踐中往,即“學至于行之而止矣”(《荀子·儒效》)。儒家之所以強調“知行合一”,是因為現代儒家教給人的重要內容并非書本上的知識,而是做人幹事的事理。這些做人幹事的事理,只要通過落實到實踐中往才有興趣義。正如宋代年夜儒程頤在點評若何讀《論語》時所言:“如讀《論語》,未讀時包養犯法嗎是此等人,讀了后又只是此等人,即是不包養網VIP曾讀。”(《四書章句集注》)
在牴觸沖突中彰顯品德境界
對于年夜多數人來說,在波瀾不驚的日常生涯中踐行品德規范或許并不是特別的難事,而在遭受牴觸沖突時,仍然能夠堅持內心的操守,才幹真正彰顯品德境界。在此我向大師介紹儒家對兩種常見人生沖突的應對之道。
面對義與利的沖突,現代儒家的態度毫無疑問是“重義輕利”,例如,孔子講過“正人喻于義,君子喻于利”(《論語·里仁》)。不過需求留意的是,現代儒家思惟中的“重義輕利”,是以義、利發生沖突為條件的。假如條件發生變化,義、包養網心得利之間不沖突,儒家思惟則對獲得好處持認可的態度。孔子說:“邦有道,貧且賤包養管道焉,恥也;邦無道,富且貴焉,恥包養甜心網也。”(《論語·泰伯》)孔子認為,當國家政治清明之際,一個人始終窮困潦倒,這是恥辱的;反之,當國家暗中無道之際,一個人卻能富貴發達,這也是恥辱的。可見,孔子對于“重義輕利”的關注點不在貧窮或許富貴自己,而在于因何而貧賤、因何而富貴。對此,孟子也有類似的見解,據《孟子·公孫丑下》記載,孟子的學生公孫丑問孟子“仕而不受祿,古之道乎”,孟子明確答覆包養甜心說“非也”。在孟子看來,假如不合適道義,哪怕是一頓飯也不應接收;而假如合適道義,舜受堯所禪讓的全國也可以接收,“非其道,則一簞食不成受于人;如其道,則舜受堯之全國,不以為泰”(《孟子·滕文公下》)。總之,“窮不掉義,達不離道”(《孟子·盡心上》),“畏患而不避義逝世,欲利而不為所非”(《荀子·不茍》),以“義”為旨歸,將“利”統一到“義”的旗幟下,這是現代儒家處理義利關系的基礎價值取向。
除了義利沖突之外,現代儒家也關注人的內心期許與外界評價之間的沖突。
《論語》開篇即說:“有朋自遠方來,不亦樂乎?人不知,而不慍,不亦正人乎?”“有朋自遠方來”確實是一件讓人開心的工作,說明有人認可本身、有情投意合的人。可是假如沒有呢?孔子認為,依然應該做到“人不知,而不慍”(《論語·學而》),即別人不睬解“我”,“我”卻不惱怒。此言并非孔子不在不測界評價,他曾經說:“正人疾沒世而名不稱焉。”(《論語·衛靈公》)即正人最擔心的就是終其平生也未能獲得為后世所稱道的名聲。既然這般,為何孔子還能提出sd包養“人不知而不慍”的觀點呢?因為孔子所尋求的并非一時之名聲,而是基于個人真實價值的長遠的社會評價。對此,孔子有信念,孔包養網車馬費子認為假如一個人的素質足夠優秀,那么被外界清楚、認可是遲早的事。例如,孔子曾講:“犁牛之子骍且角,包養sd雖欲勿用,山水其舍諸?”(《論語·雍也》)這句話中的“犁牛之子”,指的是耕地的牛所生的小牛,小牛盡管出生并不高貴,可是本身素質卻很是好,長著紅色的毛、整齊的角。孔子認為,即便有人因為小牛的出生并不高貴而不想用它祭奠山水之神,可是山水之神難道會舍棄它嗎?弦外之音是這頭小牛本身素質這般出眾,山水之神是不會舍棄它的。基于這樣的認知,孔子把對外界評價的關注轉化為對本身素質的關注,孔子說:“不患無位,患所以立。不患莫己知,求為可知也。”(《論語·里仁》)即人無須擔心本身沒有職位,而應該擔心本身的才幹能否配得上這個職位;無須擔心別人不清楚、不認可本身,而應該往尋求獲得值得別人認可的本領。
現代儒家重視外界評價,但又不執著于外界評價。儒家前賢認識到,外界評價盡管很主要,但終歸也只是一種“說法”,這種說法未必客觀,“有不虞之譽,有責備之毀”(《包養dcard孟子·離婁上》)。包養故事孟子講“我四十不動心”(《孟子·公孫丑上》),“不動心”指的是內心擁有定力,不因外界毀譽而遭到干擾,“人知之,亦囂囂;人不知,亦囂囂”(《孟子·盡心上》)包養情婦,無論別人能否認可,都能做到自得其樂。“失意,澤加于平易近;不失意,修身見于世。窮則獨善其身,達則兼善全國”(《孟子·盡心上》),假如獲得了認可、獲得了發揮抱負的機會,那就帶領更多人往尋求仁義,假如得不到認可、沒有發揮才華的機會,那就做好本身。這恰是儒家思惟的可貴之處。
對于本身實際情況與外界評價之間的關系,現代儒家有甦醒的認識。例如,荀子說:“士正人之所能不克不及為:正人能為可貴,不克不及使人必貴己;能為可托,不克不及使人必信己;能為可用,不克不及使人必用己。故正人恥不修,包養一個月不恥見污;恥不信,不恥不見信;恥不克不及,不恥不見用。”(《荀子·非十二子》)在這段話中,荀子對正人能掌控的工作和不克不及掌控的工作作了區分:士正人能值得別人尊敬,可是卻沒有辦法請求別人必定尊敬本身;士正人包養條件能值得別人信賴,可是卻沒有辦法請求別長期包養人必定信賴本身;士正人能值得君主任用,可是卻沒有辦法請求君主必定任用本身。正人以本身修養不夠為羞恥,不以被人欺侮為羞恥;正人以不值得別人信賴為羞恥,不以不被別人信賴為羞恥;正人以本身沒有才能為羞恥,不以不被任用為羞恥。不被榮譽所誘惑,不因誹謗而恐懼,堅持做本身該做的工作,這就是真正的正人。“事至無悔而止矣,成不成必也”(《荀子·議兵》),幹事做到無悔就夠了,至于最終結果若何、外界能否認可,就不用過于苛求了。
以上觀點代表了儒家面對外界評價時的基礎價值取向,其既積極進取、務實感性,又豁達通透,可謂中華傳統文明中的優秀理念。
“中庸”的品德選擇戰略
年夜千世界千變萬化,新事物、新狀況層出不窮,當面臨品德選擇的兩難之境時,儒學的處理戰略是“不偏不倚”。
“中庸”在現在人們的懂得中,往往被視為折衷主義、不講原則、不走極端。“中庸”之所以遭到這種誤讀,我認為能夠與孔子對“中庸”的一個表述有關——孔子曾說“執其兩端,用此中于平易近”(《禮記·中庸》)。可是,此處的“中”并非“中間”之“中”,而是“恰到好處”之意。朱熹對“執兩用中”的注解是“蓋凡物皆有兩端,如小年夜厚薄之類”(《中庸章句集注》),“當厚而厚,即厚上是中;當薄而薄包養價格ptt,即薄上是中”(《朱子語類》)。
為了達成恰到好處的中庸境界,儒家思惟認為須把握為人處世的精華——時中,“時”可以引申為“機遇”“時機”等意,“時中”意味著人要根據不斷變化的客觀情況靈活處理問題、審時度勢,相“時”而動、隨“時”而中,防止機械化和教條化。孔子曾把本身同伯夷、伊尹、柳下惠等逸平易近作比較,這些人都是在當時的社會佈景下獲得大師廣泛認可的、品性高潔之人。孔子認為本身和這些人紛歧樣,他說:“我則異于是,無可無不成。”(《論語·微子》)對于孔子的這一自我評價,孟子評論說:“伯夷,圣之清者也;伊尹,圣之任者也;柳下惠,圣之和者也;孔子,圣之時者也。孔子之謂集年夜成包養留言板。”(《孟子·萬章下》)孟子認為孔子最為高超,因為孔子做到了“無可無不成”,堪稱圣人中的識時務者。“無可無不成”并非隨心所欲、不講原則,而是始終以不變的道義作參照和支撐,即“義之與比”。
《論語·先進》記載了一段孔子與學生的對話,可作為孔子“無可無不成”可是又“義之與比”的典範例證:子路問孔子:“聽到一件合于義理的事,就立即往做嗎?”孔子答覆說:“父親和兄長還健在,怎能不先請教他們就往做呢?”過了一段時間,冉有又問了孔子同樣的問題,結果孔子答覆說,立即往做吧。在孔子答覆這兩位學生時,別的一位學生公西華一向都在近側。于是公西華很迷惑,不清楚為什么前后面對同樣的問題時孔子卻給出了分歧的謎底。孔子解釋說:“冉有性情優柔寡斷,所以我要鼓勵一下他;而子路行事魯莽,所以我就節制一下他。”針對分歧特點的學生,孔子給出了統一問題的分歧謎底,這就是孔子提出的“無可無不成”,這個“無可無不成”背后有始終堅守的原則,那就是要給學生最佳指導。可見,儒家的“時中”雖然倡導靈活變通,但絕不是支撐人往當墻頭草。
“時中”的過程,用儒家思惟中的另一概念來表述就是“權”的過程,“權”即權變、權衡。各種品德規范有輕重緩急之分,有時還會產生沖突,這時必須根據實際情況進行權衡和選擇。《孟子·離婁上》記載了一個生動的例子,淳于髡問孟子“男女授受不親”能否是“禮”的請求,孟子給出了確定的答覆,淳于髡接著問“嫂溺,則援之以手乎?”孟子說:“嫂溺不援,是虎豹也。男女授受不親,禮也;嫂溺,援之以手者,權也。”孟子認為,在“嫂溺”的求助緊急時刻,必須對“男女授受不親”做出權變,假如為了抱守“禮”而見逝世不救,那么雖然概況上維護了“禮”,但實際上卻背離了“禮”的實質即“仁義”。
總之,儒家思惟中的“中庸”,以客觀事物的復雜性、多樣性和多變性為基礎,它體現的是原則性與靈包養網站活性相統一的理念,這是中華前賢的辯證思維,閃耀著感性認知的光輝。
(本講座文稿系“深刻領會‘第二個結合’”理論宣講內容節錄)
責任編輯:近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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